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们被军阀混战的流弹打死了。”
“不知所措的你去到了京城投奔亲戚，结果却被亲大爷转手卖进了八大胡同。”
“你不从管教，被好一番侮辱，那是让你想死的侮辱。”
“那时你才十四。”
梁丽玲微微滞住，望着张开那温暖的眼睛，心里有了想哭的冲动。
好久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了。
张开还在说着：“十六岁，你出落的愈发水灵成了红人，没红多久就被一个五十来岁的土匪头子搭救带到了关外，跟着他占山为王成了压寨夫人，陪他到处打家劫舍。”
“你以为你的好日子来了，可十七岁那年冬天，你男人病逝了，那个最疼你的男人走了，你在悲痛欲绝中接手了山寨。”
“因为你义气豪爽，下手狠辣，而且有一手弹无虚发的好本事，所以手底下人都服你。”
“为了能多赚些钱，也为了弟兄们的安全着想，你很少打家劫舍，而是安排大家开始种大‘烟’，你知道种大‘烟’是断子绝孙的事情，可你不在乎。”
“你觉得这个世界操蛋到没救了，你只想尽可能的过好自己的余生，兄弟们别早早死掉，都能吃饱穿暖娶上媳妇。”
“日子刚有点起色，十八岁那年，当地有个营长找到了你想要跟你分一杯羹，被你拒绝后，你们越来越针尖对麦芒，以至于后来发展成了兵戎相见。结果在你的指挥下军队连连败退，你名声大噪。”
网友们都专心沉进了张开的讲述中，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个在动乱岁月里挣扎的小女子。
“你还没来得及想后路呢，‘小张少帅’便派近卫亲军找上了你们，那时你才知道土匪和正规军的差距有多大。”
“没多久，你败了。你和你的弟兄们被游街示众，押赴刑场。”
“因为你长得好看，手段霸道，在当地很有一号，所以少帅发电报过来想把你召去见见。但监刑的人故意视而不见，执意枪杀了你，因为你杀了他好多人。”
梁丽玲哽咽起来，脑袋贴地身子一阵阵的抽搐。
往日情景历历在目，其中心酸涌上心头。
她的哽咽在这个安静的坟地显得格外清楚。
张开抬手抚了抚梁丽玲的后脑，“你从穷苦中诞生，于痛苦中成长，在愁苦中结束。”
“不容易。”